这是一位身材纤细柔弱、笑容文静、说话慢声细语的女子,你很难将她与血腥、死尸这些词汇联系在一起。她叫朱新菊,是市公安局刑警支队法医队伍中唯一的“铿锵玫瑰”。她默默奋战在法医工作第一线,以女性特有的细致耐心,在解剖台和亡灵对话,在显微镜下分析死因,在DNA中探寻谜底。从业12年来,她一双纤手解剖的尸体达到千具,直接认定他杀性质案件近百起,进行人体损伤程度鉴定两千余例。
法医梦,从香港刑侦剧开始
朱新菊对法医最初的认知,是从20世纪90年代香港刑侦剧《鉴证实录》开始的。
一副橡胶手套,一把细细长长的柳叶刀,永远带着专注迷人的神情……《鉴证实录》中干练智慧的女法医让学生时代的朱新菊对法医有了一种难以割舍的特殊情感。“就是很喜欢突破层层挑战,最终找到真相的感觉。”
当法医,意味着要经常和尸体打交道。很多人认为女孩子不适合这个职业,朱新菊却得到了父母最大的支持。2006年,她加入市公安局法医队伍。成为市局唯一的女法医。
目睹血腥恐怖的凶案现场,解剖冰冷的尸体,每天摆脱不了的腐臭……法医工作,最难的部分在哪里?
2014年8月24日,南山樟树林发现一具高度腐败的无名尸体。高温之后,下过大雨,除了死者遗骸,现场尸体周围几尺内的腐泥,也一并送到了解剖室。不顾刺鼻的恶臭气味和大量蠕动的蝇蛆,忍着反胃的冲动,朱新菊将死者全身衣着鞋袜等脱下,一一洗净检验拍照;经过细致全面的检验,她发现死者的尺桡骨有陈旧性骨折,内固定钢板在位;在对现场的几十公斤腐泥认真进行翻检清洗后,一一找出了腐泥中的牙齿和指骨等细小骨头,这些细致的检验为死者身份的识别和死因排除提供了重要的依据。
“其实这些都不是困难的地方。”朱新菊表示,每每深夜,独自一人,根据尸体上的蛛丝马迹,一点一点用心还原凶案的过程与真相才是困难的地方。“困难便是挑战,因为我们要为死者代言。”
选择法医职业,她不后悔
法医的辛苦,不仅仅在现场。
不管周末、节日,不管白天、黑夜,只要有案件,法医就得立即行动。有时出差外地,除了现场勘查和尸体检验,法医日常的另一项重要而烦琐的工作就是对伤者进行损伤程度鉴定。面对前来鉴定的伤者,朱新菊都视为亲人,热情接待、细致审核送检材料,准确检查损伤,审慎出具每一份鉴定报告,力求每一份鉴定准确无误。
朱新菊心中,最重要的词语就是“责任”,不让逝者的鲜血白流,不辜负伤者家属的殷殷期望。
然而作为女性,朱新菊承担着“家庭”和“社会”的双重责任,比别人体会着更多的艰辛——当家庭和事业发生矛盾时,她自然而然地认为家庭应当给事业让路,小家应当为“大家”做出牺牲。
2015年10月2日,正值国庆假期,京口一足疗店女店主被害。朱新菊放弃休息,和同事一起勘验现场、检验尸体,等工作完成,国庆假期也差不多结束。2016年大年初二,凌晨三点结束看守任务,没来得及休息的朱新菊接到分局电话,辖区工厂有人死亡,请求勘验尸体。朱新菊不顾复发的腰椎疾病,忍痛立即赶赴殡仪馆对尸体进行检验。检验尚在进行,又接到另一分局电话,辖区有人高坠死亡。朱新菊结束检验后,马不停蹄赶赴下一现场……这样的加班加点,放弃节假日已是工作常态了。
尽管面对繁重、脏累的工作以及对家人的亏欠,朱新菊依然不后悔选择了这份职业:“在公安做法医,苦了点,累了点,相比其他系统的法医收入也差很多,但是心底里作为一名刑警的情怀,支持我继续前行。”